他,在律师职业生涯刚刚起步时,就被确诊为骨癌晚期;他,在无法独立行走时,仍让人背上出租车去为援助对象调查取证;他,打了吗啡,拄着拐杖,坚持为援助对象出庭辩护;他,躺在病床上,却是“法律快车”网上义务解答法律咨询的无锡律师第一人。他的名字叫陈朝辉,江苏庆源律师事务所的一名“70后”律师。
大雨之中艰难出庭初见陈朝辉是在滨湖区人民法院。8月9日下午,在台风“海葵”带来的瓢泼大雨中,他拄着拐杖,被人搀扶,步履蹒跚地走上法院大楼台阶,身边跟着的是他不离不弃的爱人和他的法律援助当事人。一顶鸭舌帽虽然掩饰了因化疗而脱发的头顶,但那张清瘦而苍白的面庞却掩饰不住连日来在上海、无锡两地奔波的倦容。
陈朝辉这次帮助的,是从四川来锡打工的年轻姑娘小郭。两年前,小郭生产时因医院处置不当,导致婴儿死亡、自己子宫摘除并留下严重后遗症。无意中知道此事的陈朝辉,当即向身陷绝境的小郭伸出援手,自愿提供无偿法律援助。在自己身患癌症、每月要支付巨额医疗费的情况下,陈朝辉反而为小郭垫付了2万多元医疗费。他还拖着重病之躯多方奔走协调,最终由事故责任方出资将小郭转至南京治疗,经过318天住院治疗后,小郭得以治愈。接着,陈朝辉向法院提起诉讼,将负有责任的两家医院告上法庭,分别为母子二人索赔100万元和50万元。如今,陈朝辉病情进一步恶化,平日里不仅走路要依靠拐杖,就连睡觉翻个身也疼痛难忍,为此,他不得不每天吃8颗止痛药,注射吗啡,以减缓疼痛。但为了帮助小郭维权,他依然往返于上海治疗的医院和无锡出庭的法院。这一次,他更是为了出庭而推迟了赴上海治疗的计划。援助弱者是他的“爱好”
1971年出生的陈朝辉,原是物理教师,家境并不富裕。2001年,为了心中的夙愿,他萌发了当律师的念头,并开始了漫漫求学之路。经过不懈努力,陈朝辉终于在2009年顺利通过国家司法考试,如愿在江苏庆源律师事务所当上了执业律师。
“能为社会做点贡献,无愧于天地,无愧于良心,就是我最大的安慰。”这是陈朝辉常说的一句话。他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虽然成为正式执业律师时间不长,但在取得法律本科后,他就已经开始从事法律工作;无论是在法律服务所做基层法律工作者,还是在金匮律师事务所做实习律师期间,他都热衷于为农民工等弱势群体提供义务法律服务。
正当风华正茂的陈朝辉迈出律师职业生涯第一步时,却传来噩耗:今年3月,他被医院诊断为原发不明的多发性骨转移癌,目前已是晚期。肉体上虽然被判处了“死缓”,但精神上不能被判“死刑”。陈朝辉一边辗转于上海等多家医院积极治疗,一边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律师工作第一线。为了搞懂法律援助案件中医学上的专业问题,他买了三本厚厚的医学专著,日夜攻读。为了帮当事人做医疗事故鉴定,全身剧疼不能走路的他让亲友背上出租车,前往医学鉴定委员会。生命不息绝不“谢幕”“这有可能是我办理的最后一件法律援助案件,由于身体条件,我已经无法再接其他案件了。但是只要有可能的话,我就不会谢幕,无论是人生的舞台还是法律援助的舞台!”出庭间隙,陈朝辉面对记者依然不忘他钟情的法律援助。
如今病情严重不能再接案件的陈朝辉,选择了通过网络为老百姓提供法律帮助。他在“法律快车”网上注册了实名账号,为群众提供义务法律咨询,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百姓维权。短短一年间,他就因认真解答了6384条法律咨询,荣升为无锡地区解答积分最高的律师。
在得知陈朝辉的病情后,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积极为他提供工作、生活上的帮助,市律师协会党委、市司法局律师管理处负责人先后去探望他的病情,并动用律师互助基金向其提供了3万余元的援助。面对组织和社会的关心,陈朝辉却有点不安,他一再向记者强调:“我只是一名普通律师,在做一名律师应该做的事。跟其他同行相比,我做得还远远不如他们,没有什么值得报道的。”